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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口是心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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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章 口是心非

徐儀嫤負責布置太子妃宮殿。

經過十幾天的努力終於完成任務,明兒個漠北公主就要嫁入東宮,太後命各宮娘娘前來檢查寢殿的布置情況。

殿內十分雅潔,古銅彜鼎,花香隱隱,墻上掛名畫。

大家紛紛稱讚良娣。這時一個輕靈可愛的聲音響起,眾人看去,是太後最疼愛的孫女,安寧公主。她進來時,正好看見徐儀嫤在跟大家講解墻上的山水圖,眼睛裏不由閃過一抹不屑與嫉妒。安寧公主慣來與徐儀嫤不合,見徐儀嫤如此受歡迎,便出言反對,“漠北公主來自沙漠,你在墻上掛山水圖是什麽意思,我覺得,應該在屋裏裝飾漠北特有的東西,讓漠北公主覺得這裏就是她的家。”

太後喜愛安寧公主,大家當然向著安寧公主說話,於是紛紛附和道:“就是就是,還是安寧公主考慮周到。”見徐儀嫤跟安寧公主的意見產生分歧,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,通過擡高徐儀嫤,故意激怒安寧公主,“這你們就不懂了,良娣學問高,陳設名畫,顯得屋裏清雅。”

安寧公主最討厭像徐儀嫤這樣賣弄文采的女人了,聽見別人誇讚徐儀嫤,不服道:“這是漠北公主的宮殿,徐儀嫤憑什麽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裝飾?”

面對安寧公主的欺淩,徐儀嫤這次不會再退縮了,她上前一步,眼睛直視著她,唇角勾起冷淡的笑,“我是東宮妃,如何裝飾宮殿,輪不到你管。”

安寧公主怒瞪雙眼,準備跟徐儀嫤吵架,這時穆刀擋在良娣身前,冷冷道:“明兒個漠北公主就要入住了,安寧公主您莫要胡鬧。”

安寧公主不敢招惹穆刀,便先離開了。不過她是不會就此放過徐儀嫤的。重生一世的徐儀嫤,當然知道安寧公主的壞心思。

黃昏的時候,眾位娘娘們都回去了。徐儀嫤知道安寧公主晚上會來破壞宮殿,於是特意命太子的心腹穆刀留下看管。“穆刀,這裏便交給你了。”

“良娣放心,有我在,不會有事的。”穆刀保證道。話是這麽說,可徐儀嫤知道,安寧公主有的是辦法搞破壞,穆刀根本不是其對手。

“你是太子殿下最值得信任的下屬,我自是相信你。”徐儀嫤說道。“不管誰,都不許靠近這裏。”

“奴婢遵命。”

徐儀嫤一夜沒睡。

安寧公主晚上果然溜進了太子妃宮殿,她對穆刀說,自己白天來的時候,東西丟在了寢殿,穆刀怎能想到她敢破壞宮殿,便叫她進去了。穆刀心裏不放心,等安寧公主走之後,她來殿內進行查看。殿內一片狼藉,墻上的畫被撕爛扔到地上,瓷器被摔成碎片。穆刀趕忙去稟報太子。

去太子宮殿的路上,穆刀正好遇見太子往這邊趕來。他聽屬下說,良娣刻意將宮殿弄亂,準備明兒個給太子妃難堪。他不信徐儀嫤這麽蠢,可總得過來看看怎麽回事。太子望著淩亂的宮殿,用手扶著額角,感覺腦殼子突突疼,明兒個漠北公主就要嫁進來了,這可這麽辦。

“太子,怎麽辦?”穆刀問。

“怎麽辦?誰布置的宮殿找誰,我能有什麽法子。”宮殿是徐儀嫤負責布置的。

穆刀欲言又止。良娣把看守宮殿的任務交給了她,現在搞成這樣沒法兒交待,怎麽好意思找人家過來。

皇上與太後很看重這門親事,絕不能搞砸,天亮前必須重新布置好,“快去!”

徐儀嫤一夜沒睡,因為她猜到安寧公主會搗亂。她無法阻止她,所以做好了重新裝飾宮殿的準備。

唐九治看見徐儀嫤款款走來,眉目之間有些倦態,身旁的侍女摟著一堆東西,困得連打哈欠。深夜把她叫過來,唐九治心裏有是有那麽一絲的內疚。可既然將任務交給了她,她便該負責到底,不是嗎?況且,這麽重要的事情,怎麽不知道派人看著。

徐儀嫤也不問怎麽了,見到他微微施禮,然後往殿裏走去,準備開始工作,沒有抱怨一句。徐儀嫤這是完全忽略他了。他討厭被她忽視,討厭她對一切事情持冷淡態度。

“為什麽會搞成這樣?”唐九治很清楚,這個時候追究責任也無濟於事,只會白白浪費時間。他對待下屬從不說廢話,原則是獎罰分明,將功補過,最後把事情做好即可。當他詢問徐儀嫤時,便知自己打破自己的原則了。

徐儀嫤轉身,楞了下,“怎麽了,殿下?”

唐九治覺得自己多少有些無理取鬧了,這會兒最重要的是重新裝飾宮殿,於是冷冷說道:“無事。”彩袖見太子殿下臉色冰冷,知道他因為宮殿被破壞,而責怪夫人,不由替自家夫人打抱不平,“不知道誰故意搗亂,肯定是……”徐儀嫤打斷道:“好了,彩袖。”

“誰這麽大膽,敢破壞我東宮的東西。”唐九治不信有人敢搞破壞,這在彩袖聽來卻是另一層意思,於是怒道:“殿下不相信我家夫人嗎?宮殿被搞成這樣,還真跟我家夫人沒關系,不知道誰居心叵測,故意搞破壞。”

“嗯。”唐九治不想爭辯這件事,於是對穆刀說:“在門外守著,別讓旁人知道這件事。”

“嗯是什麽意思?我們把宮殿交給你的人看管,現在搞成這樣,我們還想追究責任了。”

唐九治這時才明白,徐儀嫤將宮殿交給穆刀看守了。他看著穆刀,問道,“交給你看管了?穆刀點點頭,彩袖哈哈大笑,“還想怪我們良娣哩,這回可是您的人辦事不力。”

“怎麽搞成這樣?”唐九治無力地捏了捏眉心。

“有人溜進來。”

“你為什麽讓她進來,是誰?”

安寧公主來過寢殿不錯,可穆刀沒有親眼看見她破壞寢殿,不能確定就是她搞得破壞......正當穆刀猶豫時,彩袖回首笑著說道:“太子殿下,大半夜的把我們家夫人叫過來幹活兒,這個月的俸祿可要多發些。”

-

唐九治站那兒,看著徐儀嫤往墻上掛畫。少女身穿常服,那衣服是貼身的齊胸長裙,外面罩了一件素色紗羅大袖衫,遮著玲瓏身段,細腰不盈一握。

唐九治心神自覺蕩漾不定,眼睛直勾勾盯著少女的腰身,根本挪不開眼,心裏燥熱,腦子一片空白,全身的感官都凝聚在少女身上,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攥緊.....那種感覺又來了,那天他受風寒躺在床上,徐儀嫤在床邊走來走去,纖腰扭動,他看得心煩意亂。此刻,他心裏的煩躁感達到極點,控制不住想上前摟住她。

徐儀嫤將那畫掛上之後,轉過身來。唐九治忙挪開眼,兩條腿卻是像釘住一樣。幸是徐儀嫤移步至眼前,他才不得不把心神收斂。徐儀嫤見他站那兒,便問,“殿下,可是有什麽吩咐?”

少女站在離他一步距離的地方,要說這距離也不算近,唐九治卻是不敢擡頭看她。少女拿起桌上的畫,從他跟前走過,來到墻邊,踩在月牙凳上,擡起手臂往上掛。徐儀嫤身子不舒服,弄好這幅畫後,便停下來倚著墻歇息。

少女一身純白色衣衫,映著冰肌玉骨,頭上青絲微挽,斜簪著一支白玉釵,額角上香汗微微沁出,映著杏臉桃腮。把眼一低,便有萬種風情。從那唐九治眼裏瞧著,真似那桃花二月梢頭,含苞待放,弱不禁風的青澀中露出嫵媚來,美艷極了。

唐九治想上前扶著她,可又不知如何開口,扭扭捏捏半天,說:“良娣若是累了,便回屋歇著。”他不喜歡強人所難,而且這裏交給穆刀跟彩袖就可以了,她沒必要強撐著身體工作。

徐儀嫤正扯著袖子拭額頭的汗,聽見他說話,動作頓了頓,低眸思忖片刻。她明白,他話說得不好聽,實則是關心她。於是擡眼看去,笑了笑,說:“妾身無恙,歇會兒就好了。”那笑容讓唐九治感覺煩躁。

“明兒個大婚,殿下且去休息吧。”徐儀嫤擡眼瞧他。

這一眼看過來,少女眉眼含倦,嬌嬌怯怯的,便有一種脈脈風情暗送至唐九治眼裏。唐九治感覺喉嚨一緊,快不會呼吸了。

他卻不肯承認自己動心了,硬著心腸說:“不堪勝任便回去,又不是非你不可。”

徐儀嫤這下被搞蒙了,弄不準他是關心下屬還是真的嫌棄她做不好事。尤其是那句又不是非你不可,她聽著很不舒服。見她低著頭不敢講話,唐九治清了清嗓子,別開眼不看她,繼續說:“東宮裏又不是沒人。”

徐儀嫤低眉沈思,她身子確實不舒服,便回去吧,反正他的人在,不會有問題。徐儀嫤將桌上被弄壞的畫收起來,這些都是名畫,她舍不得扔在這,準備抱著回屋裏。見她收拾東西,唐九治以為她是要繼續幹活,心裏十分煩,冷冷道:“我不是說了嗎,你可以回去休息。”

唐九治說話的語氣根本不是在關心人,彩袖為自家夫人感到委屈,憤憤不平道:“殿下,您太過分了吧,我們良娣累死累活地裝飾宮殿,還要承受你的冷言冷語。”

簡直無理取鬧,一個侍女竟如此囂張,關鍵是他還不能處罰這侍女,因為侍女的話沒說錯。而且他很清楚,自己這麽生氣是因為被彩袖誤會了,並且明白,自己說話冷冷的,被人誤會也是活該。唐九治準備離開,這時穆刀擋在他身前,“殿下,您既然來了,就等我們弄完再走。這是您的婚房,您滿意,咱們才放心是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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